我看着他背上的伤,看着他右肩处因上次的贯穿性伤口留下的伤疤,看着他的白发苍苍,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我无声泪落会儿又速度抬起衣袖擦干眼泪,再去扒开将毛毯覆盖其中的碎石,将毛毯披到爷爷身上。
夜里很凉,备遭毁坏的岛上已没有能避风的地方。
我接着继续去扒碎石,将包裹和零食也带回到爷爷身边。
我忙完这些正准备坐下,有船进入我的视线范围。
那船无人撑船,不带半点亮光。
我顿时戒备间,又觉得那船有点眼熟。
我仔细再看,那船是在随波逐流,像极了爷爷魂魄离体前停靠在荒岛边上的那艘船。
孤岛处于深海之中,即便爷爷痊愈我们无船也很难离开。
对于去而复返的船,我自然是不能错过。
眼见着那船按照随波逐流的路线是不会靠近孤岛的,我随即狼吞虎咽些食物垫垫肚子,也就脱了鞋袜脱了外套,先简单热身,再跳入海中朝船游去。
这是我第二次游泳,而且还在深海。
海浪不断将我卷起差点让我溺死海中。
我终于游到船边爬上甲板时候,早已耗尽力气,全凭必须要为爷爷解忧的意志撑着才得以上船。
我在船上稍作休息,也就拿起甲板上的船桨走到船尾,撑船尽量朝着孤岛靠去。
我这个时候并不清楚撑船时候在船尾撑船要比在船头撑船划得快,只是所见过的撑船都是在船尾,所以才想着照样学样总归不会有错。
我之前在浅湾还根本撑不动船。
仅仅时隔半年多,却要在有风浪的大海里有目的地的撑船,对我而言自然是极为困难事情。
所幸虽然极为困难,我最终还是有将船渐渐朝着孤岛靠近过去。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兀有动静从船舱内传来。
那动静像极了久久一个姿势再换个姿势后的舒服喟叹,夹杂在海风海浪声中很不明显。
那动静若搁在从前,我根本留意不到。
我僵硬了下-身体,瞟一眼舱门紧闭的船舱及时再收回视线,继续将船朝着孤岛靠去。
我的当务之急是将船靠到孤岛,其余的只能是且走且看。
船舱内的东西,最好在我将船靠到孤岛之前不要出来作祟。
继续撑船期间,我有怀疑过船舱内的东西会不会是将我囚回冥品店的那位,毕竟我还没来得及向爷爷求证那位是否已魂飞魄散。
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疑虑。
那位在爷爷受伤后持续没有出现,要么已魂飞魄散,要么已重伤而逃,如何都不会这么快就能卷土重来。
我堪堪打消疑虑,又有动静从舱内传出。
这次的动静不再是微不可听,像野猫的惨叫又像小孩的哭声,持续不断,愈发清晰。
伴随着动静的愈发清晰,舱门也开始砰砰作响,若有谁在舱内正拼力捶打着舱门想要捶破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