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梦到这里再次惊醒,时间已到中午,我倒在船舱内的船板上。
我从船板上爬起细细再回忆下梦境之后,先隔着窗户缝隙确定下顾川安插在浅湾里已被我发现的耳目的位置,再走出船舱佯装接到个驱邪电话,再收拾背包离开浅湾。
我必须要到外面躲一阵才行。
否则,不等顾川即将带回的猫妖感知到我的预见,我单就随时随地会睡着这事,就能让顾川肉眼可见的怀疑我,梦境已再起变化梦中已能连续预见。
我这次选择去往高原地林芝。
那里,是我之前计划,带小和尚玩遍内蒙古的额尔古纳之后,要去的地方。
单陵混在路边的野猫堆里等着我,在我经过的时候进入路边的草丛中一路跟着我,再在我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也上了车,陪我前往机场。
想要带宠物上飞机,首先要带宠物接种狂犬疫苗,然后带着宠物医院出具的狂犬疫苗接种证明到当地申请办理宠物证明,然后才可以给宠物买机票将宠物带上飞机。
我是临时决定远行的,凌小翁来不及为单陵办理宠物证明,即便单陵化为人形也暂没身份证。
单陵只能陪我到机场。
我和单陵到达机场的时候,凌小翁已在机场门口等候。
随着我下车,凌小翁接力单陵,负责继续陪同我。
凌小翁打扮的很是低调,没再穿青色汉服,长发塞在脑子里,还用上了化妆技巧改变了容貌。
我目不斜视着从他身边经过,他不着痕迹着跟上。
我上了飞机堪堪坐下,强烈困意再次袭来。
我再次秒睡,梦中再次以旁观者的角度,重回空阔石墓。
一黑一红棺底紧靠的棺材,各自内里没有多余变化,但两口棺材已调换了位置,已成黑棺在上红棺在下。
黑棺倒扣的棺盖上面铺满了金银珠宝,四具尸身上除了白麻长袍不带其他外物。
两口棺材的棺底并非紧靠一起,而是毫无缝隙的连在一起的。
有红光从一体的两个棺底里透射而出,时隐时现。
赤丹?
我这个时候又隐隐听到海浪声。
这是哪里?
海底么?
我做梦到这里,视线穿透石墓。
石墓外面我视线所经处的四周场景,在我眼前极速分开,变形拉扯着完全看不清楚。
几息之后,我的视线骤然不再极速前冲。
我再次看到,自己跪坐在海底,垂着双手犹如石像般一动不动,湿透的深黑劲装裹在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从胸口和腰间晕散开来不断染红四周海水。
我做梦到这里猛然惊醒,时间已过去两个小时左右。
又一次预见到自己的死,我有些喘不过气。
凌小翁不知何时已和我旁边的人换了座位,及时给我递来一杯水。
我接过水坐直身体一饮而尽,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砸落到手背上。
“看到了什么?”凌小翁拿走我手中的杯子低声问询。
“看到了,自己的死。”我靠回椅背闭上了双眼,尽量摒弃多余情绪,再去总结连续预见之后梦境的用时变化规律。
我除了第一次用时不足三秒,剩余三次都在按半数递减。
接下来我的再次预见,用时或许只需一个小时左右。
或许,等我再能用时不足三秒,强烈困意袭来必须秒睡的状况就会改善,我也能不用非等到强烈困意来袭之后才能睡着。
也或许,到时候我再预见也能避开猫妖的感知。
有什么东西这个时候直朝着我的面门而来,情绪不稳的我心中警铃大响,条件反射着快速抬手一把扼住。
我的手速超过了眼睛睁开的速度。
我的一把扼住带起凌小翁的闷声惨呼。
我死死扼住的,是他的手腕。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巾,只是想要给我擦汗而已。
尽管我有及时再松开他的手腕,他的手腕也已被我扼紫,脉搏处的深深指印很久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