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昊天隐世之前的住所位于山中,我和大师兄到的时候天已黄昏。
那住所临在苍色的山岩脚下,是一个宏大的古宅,还能依稀看出,曾经的底蕴和辉煌。
那住所,早已破败不堪。
穹顶洞穿,阳光漏下,清晰映照出凌空飞舞的细密尘埃。
环顾四周,密布的蛛丝布满角落,内墙上残留着斑驳的雨痕,鼠蚁乱跑蚊蝇四飞,满眼的荒芜悲凉。
破败的围墙半塌,繁茂的花木四处乱长,野生的藤蔓沿着残破的门楣和窗棂盘缠而上。
地上杂草丛生,瓦砾遍布。
几朵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间,鲜艳夺目的色彩,和四周残破的景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馥郁的芬芳是奢靡浮华之后的唯一残留之物,怒放的花朵随风摇曳如梦似幻令人心生悲凉感慨万千。
冷风吹过,残桓断壁间的蛛网随风飘摇,碎石瓦砾散落地面,潮湿的砖石缝隙间滋生出斑驳的青苔,墙角的杂草间传出低沉的虫鸣,和古树枝头的老鸦叫声相互应和,更显景色凄凉一片萧瑟。
我和大师兄在古宅内走上一圈没有多余发现。
我们再走出古宅后,我站在宅门外面举目四望。
四野空旷满目荒芜,周围十数里渺无人烟,遍地枯黄衰败的野草,在劲风里疯狂摇曳,丛生的荆棘和野生的藤蔓互相盘结。
“老婆,是不是有些难过?”
“不至于。只是景色悲凉让我有些感慨。”
“感慨什么?”
“感慨,盛极必衰,前路艰难。”
“前路艰难也需跬步前行。”
“不积硅步无以至千里?”
“老婆英明。”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积硅步?”
“好。”
我和大师兄就此再去往,他当初奉师命接我回师门,在半道上遇到我的地方。
我行至很远时候,忍不住再回头去看。
原来,这就是我的家,是我实实在在住过的地方。
不知道,司音昊天和崔灵儿在隐世之后是否曾回来过,又是否依旧安好。
不知道,他们其中谁是我的爹娘。
大师兄这个时候提醒我要向前看,调侃我不如多看看他的盛世美颜。
我收回视线上扬了唇角,赞他的确是盛世美颜秀色可餐。
大师兄当初遇到我的地方是个关隘,也是从玄机阁抵达古宅的必经之地,两旁地势高峻环境萧瑟比较适合做埋伏偷袭的勾当。
关隘处和古宅一样,无鬼无魂。
我们抵达之后,我静心凝神去感应天地之间的诅咒。
我在古宅时候也曾去感应天地之间的诅咒,但无所得,若,被谁刻意清理过且清理得一干二净。
我再在关隘处再感应天地之间的诅咒,顺利感应到此处曾出现过的诅咒。
那些诅咒有人的诅咒也有兽和妖的诅咒,混杂一起拥杂难辨。
诅咒常带有些不甘的具体内容,我细细将感应到的诅咒分类再拆解,倒是也拼凑出了当时的部分真实。
当时缠斗的人们之中,想抢走我的图的是我的至阴之体是至高阴鼎,想杀我的人中有崔灵儿派出的杀手。
师父当初赶到后的确是一怒之下将现场的人一锅端了,但并没让现场的人们死得痛快。
当时现场存活的人是受尽折磨而死。
随着我历时半个多小时后再睁开双眼,大师兄问我有没何发现。
我如实给出答案。
“崔灵儿?她难道不是我的丈母娘?”大师兄略显讶然。
“不是所有的母亲都配做母亲的。或许我是她给司音昊天戴绿帽而得的,我的存在是她的污点,她想抹去也正常。”我没忘记爷爷曾提过,我的长相和司音昊天没有半点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