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韫,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梁迟恳请道。
因为到后面只要是那边打过来的电话梁韫一概不接,梁迟便找到了她住的地方来。
听完梁迟的话,梁韫沉默许久,而后抬眼直直地看着他,“你说你愿意用三倍于市场价的价格买我手里的股/票?”
在她的话里听出一丝转机,梁迟连忙回答:“嗯,是。”
“如果我说我还是不愿意呢?”
梁迟一愣,沉吟片刻,眉间紧皱,“……阿韫,这个价格已经是很高了。”
为难的神色里还有适可而止的意思。
梁韫不禁冷笑一声,“我从一开始就表明过立场,我无意参管公司的事情。就算这些股份在我手里,你,或者是二叔,需要我支持配合的时候我都可以尽量支持配合。但是直到现在,你们还是想逼我把股份让出来?梁迟,就一定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梁迟默然,过了一会儿,反问:“你觉得你说的这句话值得人相信吗?”
即使知道大家已经快到要撕破脸的地步,可是对于梁迟,梁韫仍旧做不到像面对梁乔时的铁石心肠,无动于衷。被他用这种冷漠疏离的语气质问,梁韫还是觉得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勉强维持着脸上的微笑,“……什么意思?”
“既然你说无意参与公司的事情,那为什么非要死死握住这些股份不放呢?这么明显的自相矛盾,你难道一直没有发现吗?”
他的神情语气都在说,我早就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只是碍于情面一直没有点破。
梁韫的脸白了一瞬。
是啊,这么明显的自相矛盾,她怎么能期盼一直防她像防贼的人相信她说的话呢。
“那你们怎么不想想,如果阿韫是真的图谋你们的那个公司,怎么会把这么明显的错误摆到你们面前呢?”旁边看不下去的吴茱萸突然出声质问。
本来她答应了阿韫,不插手她跟梁迟的谈话,但是这个人说话实在叫人太冒火了。
“茱萸。”梁韫冲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管。
吴茱萸气得直翻白眼,但最后还是妥协了,赌气坐得远远的。
梁韫看着梁迟,抱着最后一博的心情问:“如果我说,没有这些股份我就会活不下去,你们还是一定要逼我让出来吗?”
只有手里握着公司的股份,才代表着她有梁家这个背景。一旦她交出股份,他们一定立马跟自己划清界限。到那时候,别说她的工作很有可能保不住,甚至她的命都可能保不住。
爷爷也是担心这个,才会给她股份。
梁迟先是一愣,而后有些难以相信道:“遗嘱里对你的部分,还有其他财产。而且你要是愿意把这些股份卖给我们,你也会拿到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会活不下去?”
看着梁迟一脸不解的似笑非笑,梁韫突然就彻底死心了。
无论自己说什么,在他们眼里都不过是想要跟他们抢公司的借口。
“既然这样,你走吧。”梁韫下了逐客令。
梁迟坐在沙发里没动,痛心又气愤。
客厅的气氛有些僵。
见梁迟一直不动,吴茱萸正要过来赶人的时候,门铃响了。
吴茱萸过去开门。
一见门口站着的人,吴茱萸一愣。
前一刻还在猜自己有没有敲错门的贺隼,现在见到吴茱萸,心一下定下来,直接问:“梁韫在吗?”
听到门外的声音,屋里的两个人都不由一怔。
虽说上次梁韫出事,她跟贺隼在医院见过,但当时她全部心思都在梁韫身上,根本都没怎么注意看这个人。
这回隔这么近看到,吴茱萸结结实实愣了两秒,而后恍然回过神,连连点头,“在的在的。请进。”
在吴茱萸眼里,贺隼怎么也比这个梁迟好。
“谢谢。”
听到他说谢谢,吴茱萸挑挑眉。
怎么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贺隼进去之后才发现梁迟也在。两个人似乎在谈什么事情。
梁韫见他进来,已经站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他突然上来,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因为你手机一直没人接。”贺隼回答。
听他这么一说,梁韫才发现,手机被她放在了卧室,当即朝卧室走去。
“坐吧。”吴茱萸招呼贺隼,自己进了吧台里准备给他倒杯水。
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寒暄起来。
吴茱萸端着水杯从吧台里出来,见梁韫也从卧室出来。只见她出来的时候,顺手掩上了卧室的门。
吴茱萸看在眼里,没吱声。
“那我就先走了。”梁韫刚出来,梁迟就对她道。
梁韫知道,贺隼来了,他不方便再说遗嘱的事情,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好。”
等梁迟走了之后,梁韫跟贺隼道歉,“抱歉,我手机刚刚放在卧室里了,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