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傅景年低头看着没皮没脸的倒在自己腿上装可怜的左南笙,她这低劣的演戏技巧,他就是闭着眼睛用鼻子嗅一嗅,都知道她有多假——
“我就不信,还能有人家一脚踹上去的时候疼。”傅景年冷冷的伸手拨开她,一边动手拨,一边不咸不淡的说,“左南笙你不是很牛吗?大老远的跑过去挨打,我以为你有多能抗呢,原来你也怕疼啊,原来你也会受伤住院啊?”
“景年哥哥,我现在胃不疼了,我心疼——”
左南笙被傅景年从他腿上拨开了,她大喇喇的躺在病chuang上,握着他的手指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可怜巴巴的望着他,“真的,人家受伤了你也不说安慰一下,还这么讽刺人家,你想展示你的好口才也不要在这个时候吧?你说你对一个受伤的人展示你的好口才有什么意思,我倒是想给你鼓掌表扬一下,但是人家没力气——嗄”
左南笙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傅景年,将自己的可怜劲儿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些都不算什么,她的必杀技是,她正用她两只手抓着傅景年的手,放她xiong口上—弛—
她这种女汉子也许是不能理解,当时傅景年mo到那一片温暖时那种流.鼻.血的冲动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败下阵来,准备好的所有骂她的话,都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放在某处的手,他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疼就好好躺着。”
“哦。”
左南笙松开他的手,然后躺好,盖好被子,直到他的手缩回去了她都没有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
抬头望着傅景年,左南笙对他说:“景年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妈,我今天跟人家打架的事?”
傅景年当然不会这么好说话,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个可以威胁她的把柄,他怎么会就这样放弃了?
可是左南笙接下来一句话,就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威胁她的把柄——
“我来之前爸爸妈妈就说过,如果我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跟人家打架动手,他们就剥夺了我学习的权力,不让我在新加坡待着了,直接找个男人,把我嫁了——”
左南笙难过的低着头,不敢看傅景年。
她一直觉得,她十九岁就被爸爸妈妈用“嫁人”来逼她乖乖听话,这个威胁的条件真是好丢脸。她还这么小,她不要嫁人,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傅景年低头凝视着左南笙,看她这样子不像是假的,他也相信,被左南笙折磨得头疼的顾叔叔没准真的会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他可不能让左南笙打架的事传回去,他的小新娘,没准就会被未来的岳父岳母一时冲动带回去嫁人了——
“以后不准再这么冲动了,不管是为了谁,都不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傅景年看着左南笙,语重心长的说:“如果真的有什么警方管不过来的事,一定要找上帮手,我不是一直随传随到么?段凌煜不也是你的好哥们儿么?有事通知我跟他,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以身犯险,只要是正确的事,不管多危险,我们都会陪你——”
“真的?”
左南笙讶异的望着傅景年,没想到傅景年不仅不会把自己打架的事告诉爸爸妈妈,还答应以后帮她出头!
虽然傅景年的功夫不如她,可是他是一个男人,真的遇到打群架的话,他的持久力可比她强多了!再加上一个段凌煜,他们三个人对付十几个人根本就是玩儿的,都不带用力的就能够把人家全部放趴下!
傅景年将左南笙的小眼神儿看在眼中,他没好气的说,“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是心疼你,不代表我会任由你胡作非为。那些惹是生非的想法,你最好有都不要有——”
“知道啦,我不会乱来的!”
左南笙调皮的嘟嘟嘴,望着傅景年,她抬手mo着自己的肚子,小声嘀咕道,“景年哥哥,刚刚医生跟我说,我的胃有一点轻微的渗血,所以最近半个月最好每顿吃个半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拼命的吃东西了,会撑坏我的胃的——”
“……”傅景年没好气的看着她一脸的怏怏不乐,她这么烦恼,就只因为最近半个月不能大吃大喝了?
在傅景年无语的时候,左南笙一脸欣喜的望着他,“景年哥哥,你的生日蛋糕有没有吃?我今晚出院的话,我还能吃得上的吧?对了对了,傅叔叔说给我留好吃的了,我今晚回去应该也可以吃的吧?”
傅景年抬手扶额,这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物种——
前一秒还在怏怏不乐的说自己不能吃太多东西,否则会撑坏胃,结果下一秒就开始嘴馋了!
“不行,医生说了,你必须得在医院观察两天,再怎么样也得等明天医生上班了再说——今晚,不许出院,乖乖在这儿,我陪着你。”
傅景年一脸严肃的说,左南笙只好放弃了吃美食的机会。她忽然想起了自己送的生
tang日礼物,于是一脸邀功的表情看着傅景年,“对了景年哥哥,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看到了吗?你喜欢吗?”
“……”
傅景年呵呵一声,低头看着不知死活的丫头。
他本来都没打算提这件事的,她居然还敢用生日礼物来邀功!看这一脸欠揍的小表情,他就忍不住想拿一条小鞭子chou死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喜欢,我可喜欢了。”
傅景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左南笙,在她颇为得意的眼神中,他呵呵笑了一声,继续说,“我自己看中的礼物,去年我自己亲手挑的礼物,我能不喜欢?”
“……啊?”
左南笙显然没有明白傅景年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去年他自己挑的礼物?
什么叫他自己看中的礼物?
呆呆的望着皮笑肉不笑的傅景年,左南笙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心底咯噔一声,手指直直的指着傅景年的鼻子,一脸惊慌的说:“你你你你……那个军刀是你送给小羊羊的!”
“呵呵呵,恭喜你,你答对了——”
傅景年一点都不给左南笙留面子,直接承认了这个将会让她异常难堪的问题。
左南笙瞠目结束的望着傅景年,果真难堪极了!
她想破了脑袋也不敢想象,自己会亲自挑中了一个傅景年送给顾祈阳的东西,巴巴的送给了傅景年,然后还躺在这儿邀功似的问他,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呆若木鸡的望着傅景年良久,左南笙才抓着被子一把盖过脑袋,躲在被子里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
“呜呜呜呜……上帝爷爷你玩儿死我了!!”
“呵,你也玩儿死我了。”
傅景年伸手拉开左南笙盖在头上的被子,看着她极度不好意思的模样,他看到礼物时的憋闷心情才稍微发泄了一点出来。
“你不能怪我!!”
左南笙的尴尬维持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她抬头理直气壮的望着傅景年,掷地有声的说:“我没钱,是你不给我钱,我才被你逼得去偷小羊羊的生日礼物!”
傅景年yao牙,他微微眯了眯眼,“所以,你这么没诚意的敷衍了我,最后是怪我咯?”
“……本来就是怪你啊,你要是给我钱,怎么会有这事儿?再说了,这个不叫敷衍,不管是你送别人的还是别人送你的,礼物一样是礼物,这怎么能叫敷衍呢?你要是觉得吃亏,你也可以用别人送你的礼物拿来送给我啊,我不会嫌弃的……”
左南笙对上傅景年的眼神,她低着头,嗓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听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