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最要紧的是想办法退烧。
对了,车前草!
言楚楚以前在沧州府的时候,她爹也会捣鼓些中草药给家里备用,她跟着学了点皮毛,起码会认草药,勉强识得几种草药的药性。
车前草性凉,味甘淡,正是清热拔毒的好东西。
再次打了火把,言楚楚顺着林子找了几圈,采了三株车前草。
回到火堆旁的时候,薄卿欢还在昏迷,他原本剔透如冰晶的面容此时只剩满脸潮红,额头烫得可怕。
言楚楚拿起匕首,准备把车前草剁成泥取汁。
然后问题来了。
在如此有限的条件下,她要如何把车前草的汁水聚集起来并送到他嘴里?
坐在他旁边,言楚楚一直在犯难。
思来想去,她都只能想到一种办法:用嘴喂。
这个想法一出,言楚楚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万一他醒来后知道自己用这么龌龊的方式给他喂药,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猥亵他?会不会直接用绣春刀把她的皮给剥下来?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言楚楚整个人都坐不住了,忍不住想要离他远些。
可看到他因为高热和和中毒而难看的脸色,她又开始心软。
也罢,喂就喂,她都敢牺牲初吻这么救他,若他反过来恩将仇报,那她就跟他拼了!
打定好主意,言楚楚拿着三株车前草再次去了河边清洗。
又在河岸旁找到了一片宽大柔软的树叶,她把树叶卷了一下弄成锥子状,能盛水,左手拿着车前草,右手拿着盛了水的树叶,她缓慢朝着火堆方向走。
到的时候,正瞧见薄卿欢眉心紧紧聚拢,梦中似乎不安生,呼吸也开始紊乱起来。
言楚楚把车前草放在一旁干净的地方,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两边脸颊迫使他张开嘴巴,再小心翼翼地把树叶里盛的水给他喂进去。
喝了水,薄卿欢总算消停了些,眉心慢慢舒展开来,继续沉睡过去。
言楚楚把车前草拿过来,用匕首斩断以后塞进嘴里咀嚼,待出药汁的时候倾下身子,柔软的唇瓣覆上他的,灵舌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慢慢将药汁推送进去。
这种事,言楚楚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干,还没喂完,整张小脸就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红得诡异。
薄卿欢昏昏沉沉,睁不开眼的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觉得干燥的唇突然覆上了两片柔软,凉凉的,软软弹弹的,触感极好,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舔了舔,舌尖触及处是一阵接一阵的苦涩。
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薄卿欢皱了皱眉,却发现苦涩过后,口腔里只余一阵甘甜味。
他倒是昏迷可以随意耍流氓,反观言楚楚,整个人都快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