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熟人,童谣总算重重松了口气,可不是言漠,童谣眼底也有失意,藏不住某种失落。
她鼻端轻嗅了两下,男人衣服上的淡淡味道,和言漠身上的几乎一样。她才会再撞上去的一瞬间,嗅着男人胸口衬衣上的淡淡沐浴露味道,鬼使神差地将言以平认成了言漠。
怔了片刻,童谣总算从天旋地转中反应过来,她匆匆忙准备松开男人手臂,手腕却被男人更快地握住。
言以平拉着童谣手腕,将女孩往自己身边拽,再低下头,“谣谣,出什么事了?”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似笑非笑地问:“只有言漠哥哥才可以帮你,你不信叔叔?”
他故意把声音压低,话尾再轻轻往上卷翘,裹着一丝不浓不淡的不满情绪。
童谣也算了解言以平,他这抹不清不楚的薄怒,她察觉的刚刚好。
童谣转了下手腕,试图抽回手,“没有…我就是…就是认错了……”
她简单的解释,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心想现在哪里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陈明他们人多,哪怕遇到熟人,童谣也觉得逃跑是最重要的事情。
言以平却好像和她的想法完全不同,他继续把童谣往自己身边拽,两人贴得更近,言以平注意到童谣印着五指印的右边脸颊,他眼神更黑,严肃地问:“谁打你了?”
童谣努力往后退,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她借口扭头往后看,以为会看到凶神恶煞的高个子和胖子,谁知道包厢的走廊上却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童谣不解地蹙眉,她觉得古怪,“刚刚有两个人的,怎么……”
言以平挑眉,顺着童谣的视线看了眼,他玩笑道:“可能是叔叔长得太吓人了。”
童谣当然不会信这种话,胖个子和高个子没了人影,又有言以平在,童谣的胆子明显大了些,她成功挣脱言以平的束缚,往之前的包厢走,然后压低声音说:“刚刚还在的,他们的老大叫什么陈明,就是之前欺负言漠哥哥的那帮人。”
她摸出包里的防狼棒,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对言以平解释,“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居然有人敢欺负言漠,要是被我知道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童谣说到关键处,顿了顿,身后紧跟着传来言以平不冷不热的声音,“你会怎么样?”
他轻描淡写的反问,童谣扭头看向言以平,表情没了平时的甜美可爱,而是努力恶狠狠的,“我会打断他的腿。”
言以平没说话,只是安静看着童谣,一秒两秒,到第三秒,他从胸腔中挤出一声笑,“挺好的。”
童谣不解地看着言以平,言以平却没解释,他长腿往前迈,越过童谣往前走,飞快走到刚才童谣惊慌跑出来的包厢门口。
童谣紧跟着往前跑,试图追上言以平的步伐。
言以平单手插兜站在包厢门口,他侧眸看了眼童谣,视线落在女孩红肿的半边脸,旋即薄唇轻启,“我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他话落,紧跟着抬脚,包厢门被猛地踹开,厚重的房门“啪”的一声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童谣被这声响吓了一跳,一时愣在原地,没有走上前。
几米外,包厢门口,言以平也站着没动,视线却落在包厢里面。
时间仿佛静止了。
又很快被打破。
包厢里紧跟着伸出一双手,他颤抖着手拽上言以平的裤脚,整个人发抖地跪在地上。
只有一个侧脸,却是陈明无疑了。
言以平低头,冷冷地扫了眼跪在自己腿边的男人。
陈明仰头,刚好和言以平视线对上,他脸色惨白,声音发抖,“言…言总,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你的朋友……”
陈明支支吾吾地说,言以平脸色更黑。
陈明紧张的发抖,努力捋直舌头,加快语速,“我以为她是言漠的人,所以想……”
他还说完,言以平已经抬脚,一脚踹在了陈明胸口。
陈明“啪”的一声狼狈的摔在地上。
童谣站得远,可还是零零碎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虽然说言以平是言氏高层,无论是谁都要礼敬三分,可童遥还是觉得言以平和陈明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她还来不急多想,言以平已经朝她走过来。
童谣犹豫的开口,问道:“你们认识……”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言以平不由分说地拽起童谣的手臂,“脸怎么样?”
童谣愣了下,然后回:“就一点点疼。”
她话落,努力抽回手,却被言以平反手握得更紧。
童谣被言以平拉着往前走,走到走廊尽头的包厢门口,言以平忽然脚步停下。
童话猝不及防,倏地撞上言以平的后背,她下巴磕到男人硬朗宽敞的后背,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
言以平察觉到童谣的情绪,他转身,俯身勾起童谣的下巴,“谣谣……”
童谣内心十分抗拒言以平亲昵的动作,每次挣扎却又会适得其反。
她正左右为难间,左手边的包厢门被推开,紧跟着便传来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
味道也许会重合,声音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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