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闹剧,奚苒完全一无所知。
今年冬天偏寒。
才刚一月,江城气温已经逼近零度。
出租房里很大手笔地开着油汀,将整个空间都烘得暖洋洋,却一点也不闷。
奚苒在茶几上垫了废纸,将电磁炉和菜品都搬过来。
为了开得快一些,锅里直接放了开水,又将红油锅底丢进去,开到最大火。
没一会儿。
锅底汤水“咕嘟咕嘟”,开始冒泡。
两人各自调好蘸料,掀开盖,开始往里头下各类丸子。
岁三虽是江城本地人,但也不至于一点辣都沾不了。奚苒买的这锅底是微辣微麻,又香又入味,也不会麻舌头,非常适合南方口味。奚苒又去冰箱里拿来了冰可乐,一人一杯,解辣。
外头天寒地冻。
两人坐在毛绒绒地毯上,围着茶几,吃得满头冒汗。
这画面实在惬意。
一顿火锅吃了有一个多小时。
酒足饭饱。
两人前后放下筷子,心满意足,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因为这不是工作场合,而是作为朋友坐在一起,说话自然随意许多。
岁三:“奚苒,上次那个……”
到底还是没忍住。
女人,就算性格内向腼腆,心中依然住着八卦之神、燃烧着八卦之火。
更别说贺铭遥这人,人模狗样又神秘矜贵,气质又优越,第一眼足以惊为天人,本就容易让人心生好奇。
奚苒就是这样被他吸引住目光。
悄悄地。
卑微地。
无法言说地爱上了。
往事理应随风。
奚苒笑了笑,压住心中些微涩意,坦然道:“是我前夫。目前我们在办离婚手续。”
岁三略有些诧异,眼神定了定。
实在很难想象,这般俊男美女组合、天造地设一般,会因为什么原因离婚。
再联想到那天情景,她大胆猜测道:“……是因为家暴吗?”
毕竟,贺铭遥那会儿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连夜色都遮掩不住他脸色。
奚苒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摇头,“不是的。那还不至于。只是感情……破裂而已。”
事实上,从始至终,根本没有感情。
又何来破裂这一说呢?
她自欺欺人太久,虽然本人已经醒悟过来,但对外人谈论时,好歹还是要用语言艺术、来美化一下不堪现实。
岁三尴尬地点点头,“哦……这样。”
没再细问,转而又聊起了其他事。
“……喻洲这人,不是我背后说人,真的,在合作过的导演里,他就是特别难搞的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还好这次是大项目,有周老师在前面扛着,要不然,真是恐怖。”
奚苒听得认真,眯着眼笑道:“但是我怎么看你们俩还挺熟的。”
“一点都不熟。他就是那种花花公子,见谁都要调戏几句,之前跟公司里好几个小艺人都有传过。不过咱们公司员工素质很高,公司里的事都不会外传的,所以外面才没人知道。”
虽然岁三平时为人低调,专注自身工作,但光线毕竟是娱乐公司。
就算不刻意打听,只要不是金鱼脑、没得罪太多人被排挤,平日里工作中随便听一耳朵,都能听出一大堆料来。
“这次这个项目也是,我调过来的时候听之前的编剧组有人说,是因为上头看中孔熙,特地拉了投资为她量身定制的。结果总导演派来喻洲,大家都在猜,是不是因为他喜欢孔熙呢。毕竟是投资人之一,有话语权。”
“……”
听到这名字,奚苒也没露出什么端倪,仿佛浑然不识。
午后,阳光不太炙热。
姐妹俩围着茶几,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