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男生见状激动不已,其中一个低声吆喝,“快快快!快看,亲上了!!”
“我靠!不会来真的吧!食堂打啵,够吴生啊!”
三四个男生围坐一张长桌,吴生背对他们坐在西面,梁远朝坐在他们北面。
他也看见了。
薄矜初解释:“我没自恋,是你以前不会这样。”
他跟王仁成一直不对付,但只会像上回放学被扣留那样恶心他几句,从来没有今天这样正面刚过。
吴生退回去,“以前懒得,今天精神好多说两句,行不行?班花同学。”
行,可以,没问题。就算把王仁成弄死,她也只会在一旁献花鼓掌。
“谢谢。”
薄矜初起身,吴生夹起一块肥肉,对着肥肉说:“多吃点,才有力量战斗,别跟棉花一样,被撕的乱、七、八、糟。”
听到棉花两个字的时候,薄矜初手脚生硬。
顾绵在的时候,薄矜初就是喊她小棉花的。她和顾绵高一同班,但和吴生不是,她从没听顾绵说起过吴生。
应该是她想多了。
她瞥头看向吴生,他脸色很怪,有多怪说不上来,薄矜初总感觉吴生心里有什么。
“诶,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几个男生推推搡搡,那些男的中薄矜初只认识一个,就是今天班上让吴生带他学习的那个,其他三个不认识,估计别班的。
薄矜初路过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了句,“嫂子好。”
她立马站定,笑着挑眉,语气略含威慑,“谁说的?”
“不是我,不是我。”
“女神对不起,女神对不起。”
一伙人作鸟兽散,全跑到吴生那桌去了。
人跑光,她才发现不远处坐着梁远朝,和找吴生时不一样,她没去他对面,而是依着梁远朝坐在了同侧。不过,她刚坐下,他就站起来了。
“诶!”
人走了。
她没追过去,因为小白兔还在那里等她。
她回去的时候,钱可可吃了一半,“你刚刚是去找吴生了吗?”
“嗯,问了他一点事。”
“我听见他们起哄,还以为你们...真的...”
“真的什么?”薄矜初吃了口大白菜,漫不经心的问。
这大白菜的味道还不错,大锅菜没烧的烂兮兮的,已经算是高水平了。
“真的亲了。”
“咳...咳咳...”薄矜初差点被饭米粒呛死。
“咳......”
吴生那群兄弟坐的远,中间隔了六排桌子,钱可可和他们是直角三角形直角边为三张桌子的斜边距离。
所以钱可可听见了。
那么...梁远朝也听见了,他比钱可可坐的还近。
不知道为什么,薄矜初陡然萌生出一个需要找梁远朝解释一下的念头。
不过下一刻就被理智驱散了。
她和他什么关系,她要是跑去解释,梁远朝怕是会觉得她有病。
另一边,梁远朝出了食堂没回班,去了周恒那。
周恒和傅钦刚吃好饭。
周恒问他,“你吃了吗?”
“吃了。”
傅钦想起上次输掉的那五块,心有不甘,“你手最近疼的厉害吗?”
“还好。”
他们发觉某人兴致不高。
梁远朝让周恒扔包烟给他。
“我看你都好久没抽了,上回见你抽还是薄矜初误闯我房间的那次,我以为你戒了。”
周恒不说他还真没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差点把烟戒了。
他吸了口烟,吐气,烟圈在寒冷的冬季尤为明显。他抬手的时候,衣服往上缩,露出的手腕处有一个小疤,拜薄矜初所赐。
梁远朝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小指和无名指一下又一下点在收银台的玻璃板上,玻璃下面摆着各种烟。
“周恒,你那个白月光呢?”
傅钦乍一抬头,被梁远朝说愣了,包括当事人周恒也是一脸懵。
他不是向来不谙男女之情吗?何况,周恒的白月光...不是早跟他分道扬镳了吗?
“她去英国留学了,上个星期刚走。”
傅钦惊的下巴都掉了,“你两不是半年前就掰了吗?”
所谓白月光,是一直在心上却不在身旁的人。
“我问她朋友的。”
喜欢的,永远忘不了,哪怕只有一丁点碎片消息,大海捞针也要追过去,看一眼。
——
夜晚,闪烁星光如少年少女心头的三两事。
薄矜初因为白日里隔着窗子看到的那张脸,久未入眠。趴在窗子边吹冷风,看夜空。
十一点的后街,小店麻将馆热闹不减,家家户户院子里的灯都亮着,一个人孤零零走在街上也不害怕,甚至大多人家不锁门。
同样的时间点,前街的景象大不相同,梁远朝的那个单元楼住着几十户人家,亮灯的只有他家。
楼下小孩今天没弹琴,她妈也没吼她,前一单元有只大狗,今晚意外的安静,一切都很凑巧,仿佛早有准备,要给他留一处空间。
梁远朝想起中午问周恒的事。
他对周恒的白月光不感兴趣,周恒想说他便听,周恒不说他也不会追问,倒是傅钦问的多一些。
今天他抽着烟问起他的白月光,是因为他想到了那天薄矜初凑在周恒耳边说话,她笑,他看着她笑。
他明知道周恒不可能会和薄矜初有什么,莫名的话还是问了出来。
梁远朝头一次感觉他的自控力不如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