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所告何事?”
叶无尽按着流程,先是询问起原告,尽量保持着公正的姿态。
“回禀大人,小民状告这厮拒不赔牛!”赵六斤的声调提高,指着阿有田的鼻子当即就是痛斥,而鼻涕和眼泪说来就来,仿佛冤受了天大的冤屈。
“我……我不说不赔,但……但我不能全赔!”陈有田面对着指责当即慌神,有些结巴地反驳道。
“你竟然都知道错了,为什么不全赔?”赵六斤激动地质道。
“我……我赔头小……牛犊,还不行吗?”陈有田急着说道。
“不行!你得将那头母牛赔我!”赵六斤当即开价。
“不……不,我的牛要生牛仔了!”陈有田心急如焚。
啪……
叶无尽握起惊堂木拍下,沉声说道:“将事情给本官娓娓道来!”其实若二人能够达成共识,倒让他省不少麻烦,但他却不想当空气,想了解事情的缘由。
赵六斤的口才了得,当即就急忙将整个事情说了起来。
二人都是城北外富贵村的农户,算是上是邻里。
日前,赵六斤的牛跑到陈有田的棉花地吃幼苗,陈有田气得用铁铲朝牛屁股打了两下,那头牛受惊就往着山林方向狂奔。
这本该是小事,但牛当晚却没有回来,搜寻未果。
如今赵六斤是要找陈有田的茬,要陈有田陪他牛来。只是陈有田却只愿意赔一头小牛犊,而赵六斤看上了陈有田家那头有身孕的母牛。
赵六斤自持知道县衙门口往哪边开,当即就告到了县衙这里,希望叶无尽能将那头母牛判给他
朱有才看着叶无尽不吭声,以为他是在纠结案情,当即轻声建议道:“这事林同知已经有先例判决,可判陈有田赔牛,不过依小的看,赔母牛确定不妥。”
“大人,我那头牛也是有身孕的啊!他不赔那头母牛,我是亏惨了!”倒不知道是赵六斤的耳尖,还是猜测到朱有才说的话,当即就叫屈道。
啪!
叶无尽拿起惊堂木啪下,有些厌恶地望着赵六斤呵斥道:“本官断案,岂容你一介草民插言!来人,给我掌嘴!”
嗡……
堂下的吃瓜群体当即有些喧哗,很意外县尊突然用刑,不过有人倒表示理解。
二个衙差上前,没由份都将他擒住,用一尺长一寸宽的板子抽他的嘴巴。
仅是抽两下,他的嘴巴就已经肿起,而他呜呜地哀求道:“不要!我不出声了,我不出声了!”只是衙役还是继续抽几下,这才放开他。
其实他是刚巧踩得点上了,叶无尽在昨夜尿尿时突然想通了一点,他先前的仁慈助涨了这些百姓将衙门当菜市场。
正是如此,他决定稍微改变一下风格,对一些人该给点苦头的绝对不能客气。而赵六斤恰恰是撞到了枪杆,所以就被动了刑,用他来杀鸡儆猴。
只是这样做有没有效果,叶无尽心里都没有底。
在动刑后,赵六斤痛得直是眼泪直流,老实得如同一头可怜的小羊羔。他这才明白这个县尊虽然是年轻,但却有着他所无法抵抗的威严。
“此案案情未明,牛的去向尚不能定论,今天暂且如此,择日再审判!”叶无尽望着堂下二人,拿起惊堂木用力拍下:“退堂!”
不审了?
堂下的吃瓜众民以为叶无尽会继续审案,但却发现他却是突然离开,大家当即哗然,这个县尊竟然明目张胆地偷懒。
不过消息很快传来,而且让不少人还微微感动。因为县尊大人亲自带队,准备去将那头失牛给找回来,活脱脱的雷锋精神。
其实是这时代衙门定位的关系,如今主要还是以治理为主,少了那种服务型衙门的精神。
叶无尽却是决定将这种优良的精神在这里适当宣扬一下,所以当即发动众衙差去找牛,顺便用这个借口来偷懒,冠冕堂皇地避开那些鸡毛蒜皮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