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鸢躺在软塌上,抬手忽而摸了一下肚子,却又像是烫到一样,很快放开。
“主子。”那动作轻轻,却到底还是被石榴看见了,她垂下眼帘轻声儿道“要不明日不走了吧”
“走。”
叶南鸢用帕子擦干了唇,仰头对着两人道“为何不走”
半夏支支吾吾在一边,不敢说话。
“我从来没有说不回去。”垂下眼帘,叶南鸢淡淡道“等我们到江南,应该桃花就要开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一时之间许久都没人说话。
翌日一早。
叶南鸢主仆几人趁着天色还没亮,就带上准备好了一切出去了。
一切按照提前打点一样,清早天还没亮这个点人是最少,府中大概也没人会想到居然会有主子偷跑出去,虽然比以往要严格一些,但若是有心,想要出去自然不是难事。
叶南鸢三人穿着提前准备好太监服,随后在侍卫松懈眼皮子底下出去了。
门口马车在约定地点接应着,一切顺利不可思议。
等叶南鸢坐上了马车,心中才算是舒了一口气,她扭头挑起手边帘子往外看了眼,马蹄声响下,贝勒府在她眼皮子底下越来越远,。
“真出去了。”
半夏看着外面街道,一双眼睛里满是兴奋“我从未想过真能够出去。”
叶南鸢收回眼神,抱紧了怀中小手炉,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有地方,顺利实在是超出了她想象。
她抬手揉了揉脑袋,身侧石榴立马就察觉到了,问“主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将眼神落在叶南鸢肚子上。
飞快撇了一眼之后又迅速挪开。
“我没事。”叶南鸢侧着身子,躲开石榴眼神,她拉住毯子盖在脸上,淡淡道“我先睡一会儿。”
她眉眼透着一丝疲倦,这段时日她确是很容易睡着。
马车内,说话声音瞬间没了,半夏闭上嘴巴悄悄儿将马车窗户上油皮纸弄更紧了些,唯恐里面透出一丝风来。
外面,哗啦啦风声吹来。
叶南鸢蜷缩在马车里,渐渐睡着了。
马车往外跑着,一路上跑出京城,出了城门,再继续往外跑去,一切都顺利不可思议。
叶南鸢还在睡梦中时候,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细微一声轻微响声,马车停下,外面车夫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主子,到了。
马车中人眯着眼睛正在呼呼大睡,叶南鸢还没睁开眼睛,半夏就揉着眼睛爬了起来“什么到了我们是去江南。“
她挑起帘子往外看,声音吓立马就冻在了原地。
外面,十几个侍卫守着,正中央,世人口中尚在病中四阿哥正在站在马车面前,一张脸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温度 ,冷眼正看过来。
半夏喉咙仿若是被什么掐住了一般,许久之后都说不出一句话。
“ 小小主”半夏哆哆嗦嗦,语气里面打着颤抖“外外面是贝勒爷。”
下一刻,,马车帘子被人从外面撩来,风雪随着一道冰冷视线争先恐后涌过来,四阿哥低着头,毫无温度眼神落在叶南鸢脸上。
看见了她那颤抖眼睛。
“是不是我要抱你下来”
石榴与半夏两人早就吓不知如何是好了,身侧俩个侍卫上前,将两人马车上拉了下去。
脚刚沾到地上,半夏膝盖就是一软,立马跪了下来。
马车里,四阿哥看着眼帘乱颤人,心中发出一声冷笑,他起身弯腰,将人打横从马车抱出。
“贝勒爷什么时候知道”
叶南鸢抬手勾住他脖子,姿态亲密,外面看过去,两人就如同是一对甜蜜恋人。
“你与宋格格聊天时候,屋顶有人。”
四阿哥也不否认,她说,他便答,面上毫无情绪,说却是冠冕堂皇。
“还是贝勒爷厉害。”
身子瘫软在他怀中,叶南鸢没半分挣扎,面上带着笑意,依偎在他怀中。
“我早就提醒过你。”将她放在床榻上,四阿哥低着头面无表情脱了她鞋“不要走,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
叶南鸢看着面前人,面上满是笑意。
身子沾染上床榻,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往被褥里面滚了滚,她才撇开他眼睛“放过我吧,求你。”
“你还是不乖。“
四阿哥低着头,手指掐着叶南鸢脚脖子,“不听话人是要有责罚。”他单手揉捏着叶南鸢脚腕,好像是在打量,比较。
“这处儿细细,像是鸟雀。”
四阿哥低着头,上前吻了吻叶南鸢唇“不听话鸟儿是要受罚。”
“售鸟人都将鸟关在笼子里,要是再不听话,就要拷上脚链了。”
他从看见她开始,一双眼睛里就像是变了个人,叶南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危险,她身子克制不住颤抖,整个人往后缩。
直到整个人往背后墙壁上触碰,她逃无可逃,才算是喘出一口气来。
“ 不要再挑战我耐性了。”
四阿哥低头,手指在她脸蛋上轻轻刮弄了一下,面上半表情都没有,可眼神却是带着狠厉“到时候我真会折断你腿。”
他冷冷扔下一句狠厉话,说完之后立马就走了。
留下在床榻上叶南鸢,她整个人都缩在软塌上,颤抖着身子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
屋子里被人从外面关上了,窗户都定死死,不透一丝风。
叶南鸢赤脚走下来,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心一点点沉了下来,这里一切布置,与在寺庙中一模一样,床榻,椅子,梳妆台,八角柜。
还有那摆在八宝阁上一架古筝,都是她那时候时常用到。
四阿哥是彻底要将她软禁在此了,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
叶南鸢心下越来越冷,半夏与石榴两人也不知道此时怎么样了。
其实有时候,她也不是没有察觉,细枝末节之中,有地方太过于顺利,她却是掩饰,掩耳盗铃,只想着有一点机会。
哪怕是一点点。
如今被困于此地
她闭上眼睛,心下却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四阿哥从上午见过后,就再也没来过,新来了两个丫鬟伺候她,吃喝用度都是最好,只是从来不让她出去。
叶南鸢也试着问过半夏与石榴两人,两个丫鬟伺候倒是手脚麻利,态度殷勤,但多余话却是一个不说。
如此过了一日,她被关在这黑压压屋子里,心渐渐冷了下来。
叶南鸢开始打探着四阿哥行踪。
她要见四阿哥。
“主子,你别着急,爷最近这几日都在与太医寻着治疗时疫事,等空了自然就会来见主子您了。”
两个小丫鬟倒是讨喜,长得也是甜美可人,整日逗着叶南鸢笑。
“主子生这么美,应当是要多笑笑才是。”
“难怪都说贝勒爷喜欢主子,我们伺候了贝勒爷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贝勒爷让除了苏公公之外人近身。”
这两个丫鬟眉眼透着一股机灵,整日寻了法子逗叶南鸢开心。
开始叶南鸢还能忍受,直到她两端了个托盘来,上面摆着满满一碗药让她喝时候,叶南鸢才算是彻底崩了。
“这是什么东西”
她看着那冒着热气碗,一张脸上满是冰冷“为何要给我喝药”
那两个丫鬟从未见过她脸色这番难看时候,捧着托盘手颤抖着,道“这这是安胎药啊。”
叶南鸢扬手,将那药碗给掀了。
“主子”两个小丫鬟立马就跪下来,她们从未见过这主子脸色这样难看时候。
“怎么回事”
四阿哥在门口站了不知多久,听见声响后走了进来,他垂下眼帘往地上看了一眼,再看向软塌上,
“什么事至于发这么大火”
叶南鸢将颤抖指尖放入被褥中,抬起头,尽量心平气和道“那地上是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
四阿哥笑了笑,低头吩咐地上两个小丫鬟将地上收拾了,随后道“再去小厨房让人煎一碗来。”
重新坐在床榻上,四阿哥低头看着面前叶南鸢。
“你有了身孕。”
四阿哥低头,宽大手掌放在叶南鸢肚子上,小心翼翼,却是掩盖不住里面欢喜“我们有孩子了。”
“不”叶南鸢浑身颤抖着,却是被他抱入怀中。
“你有了我们孩子,鸢鸢”四阿哥垂下眼帘,里面满是笑意“所以,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肚子上手小心翼翼贴着她“我与你,还有孩子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