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叶徐林的话,这几日,对周斯越多了些关注。
进这里来的, 一般都是两类人,死不认罪跟警.察的小流氓,或者就是吓得屁滚尿流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人就怂。
他自始自终都保持沉默,什么话也不说,平静如水,不恐惧也不害怕,过分冷静地让他们反而有点束手无策。
杨警.官气急,忍不住拍桌:“清华高材生,前途那么敞亮,犯不着去干这事儿!我都为你不值,你知不知道?!”
周斯越这才掀了掀眼皮看他,轻蔑的笑了下,杨警.官松了口气,终于有情绪了,终于不是那个死人面瘫脸了,只听他说:“如果是我的话,这个案子您或许到现在还找不到人呢。”
“……”
杨警.官脸上的笑意僵了,“你就那么铁定我们抓不着你?高智商犯罪?”
周斯越没作声,不置可否。
这小子是不是太狂妄了点!?都他妈到这儿了还跟他说什么梦话呢?
杨警.官猛地一拍桌,“我告诉你,这天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只要你做过一定会留下证据!”
周斯越点头,还挺赞同:“我也觉得。”
呸!
杨警.官仿佛被打了鸡血般,让人把这个案子所有的相关线索全部找出来,他就不信,找不出其他蛛丝马迹。
第三天,蛛丝马迹就出现了。
他查了周斯越手机的所有通话记录,跟苏柏从的联系,只有三个电话,三个电话间隔时间很长,除开其中一个电话的时常为五分钟,其余都一分钟不到就挂了。
除此之外,他跟苏柏从并无其他联系。
他问过周斯越他跟苏柏从是什么关系,那小子说是情敌。
因为无法想想,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儿跟一个三十的男人用情敌去定义这段关系,杨警.官认为周斯越在撒谎。
可等他深入去调查这段关系的时候,发现周斯越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他没撒谎。
苏柏从确实在追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就是那小子的女朋友,如果一旦确定这段关系,而如果周斯越假如真是叶教授口中的那种自视清高又聪明的人,怎么会跟情敌合作呢?
更何况,还留下那么多蹩脚的线索让他们去抓?
正当杨警.官陷入一阵茫然的时候,案子出现了转机。
那天是赤马科技的发布会,百多家媒体□□短炮等候在发布会现场,结果忽然接到临时通知,发布会取消。
聚满了人的门口,顿时怨声载天,苏柏从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随后,一个叫孙元香的女人戴着两个保镖,忽然找上警察局,她戴着墨镜,一身dior的新款长裙,递了张名片给执勤的警.察,说:“我要举报。”
执勤的警.察是今年刚来的实习生,年纪不大,没见过这阵仗,又被眼前这女人的强烈气场给震住了,有点愣:“您说。”
孙元香摘下墨镜,眼神直盯着他,说:“让杨警.官来见我。”
……
李锦荟没有办葬礼,烧完骨灰就一直寄存在殡仪馆,说是等周斯越回来再决定,是带回北京还是留在广东。
说完就再也没有话了。
三个人独坐,李锦荟擦干眼泪站起来,收了些水果让他们等会带在路上吃,她忙忙碌碌忙忙碌碌,整个人不能停下来,收好水果似乎又想起衣服还没洗,急急忙忙跑去厕所把脏衣服都收进脸盆里。
丁羡拦住她,“阿姨,您先歇一会儿。”
李锦荟不能,她低着头,说:“我把这桶衣服洗了就给你们做饭。”
她甚至忘了,她做的饭根本不能吃。
丁羡刚要说话,从门口抽完烟进来的叶徐林说:“老李,你别忙活了,我们等会就回北京,斯越的事你先别担心,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李锦荟喃喃问,“要坐牢吗?”
叶徐林说:“坐不了,你放心。”
李锦荟又说:“那我在这儿等你消息,有什么消息你们给我电话。”想想又觉得不妥,立马说:“要不我还是跟你们回去吧。”
叶徐林:“老周头七你不管了?你在这边呆着,有什么消息我们通知你,那小子不会有事的。”
李锦荟静下来,无可奈何也只能点点头。
临走时。
李锦荟又塞了丁羡一个红包,她不解,慌忙拒绝,“不用,阿姨……”
李锦荟说:“算是见面礼,不多,你且拿着。”
丁羡没理由拒绝,缓缓接过,“谢谢阿姨。”
李锦荟笑了下,摸着她的头说,“你是好孩子,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
周宗棠离开时,在窗前,一边捋着她耳边的碎发,一边低声问她,嫁给我,遗憾吗?
李锦荟泪眼婆娑地摇头,不遗憾。
周宗棠又说:“别为难羡羡,她跟她妈不一样,你儿子说了,丁羡跟你一样,不太会说话不太会表达,受了委屈也自己憋着,可又什么都瞒不过他,这不就是当年的我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