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轰出]草莓与俄雨_18(2 / 2)

轰炎司在议员选举中以一票之差落选,他想要进入国会的目标就此止步,而八木俊典成为了他们党派那一年的国会议员之一。轰焦冻家的严冬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在轰焦冻出生之前的几个儿女政治头脑不强,成年后也不过成为了政府部门里、默默无闻的千万职工的一员。轰炎司对最后出生的小儿子轰焦冻报以深切的期望,而轰焦冻确实没让他失望。

小小年纪就有的、尽管不算成熟但潜力无限的政治头脑以及对政治环境变化的敏锐嗅觉,让轰炎司忘记了轰焦冻尽管天赋极强,但也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轰炎司把宠爱和引导全部化作了冷酷严峻的军事化管理,他在用训练新兵的手段不断打磨雕刻这一块璞玉,殷切地、不顾其苦地想让轰焦冻尽可能快地独当一面。轰炎司要求他从政或从警,至少要有一个方面超过八木俊典,替他实现他一辈子没能实现的愿望。

因此他不仅轰焦冻的政治才能要求极高,他还要求轰焦冻成长为他年轻时候的样子。

七八岁的轰焦冻因为高强度的思维训练曾经在厕所吐到昏厥,严苛的体能训练也让他的神智徘徊在昏聩的边缘。

在父亲如肆虐的狂风的鞭挞下还能让轰焦冻悄悄喘一口气的,是母亲无限包容的爱护。母亲的怀抱并不宽厚,比起父亲如山魁梧的体格,母亲的身形和其他万千母亲一样,单薄却温暖。他见过母亲以泪洗面的样子,他还见过母亲年轻时妙曼的模样。在孕育了孩子却又没有丈夫的关怀下,母亲以秒计算着迅速衰弱。

洁白素荷在深院之中零落成泥。

只是在抱着轰焦冻时,在轻轻安抚他时,她还是无限温柔,那温柔却孱弱,仿佛一碰即碎。

轰焦冻在八岁时,哭着悄悄抚摸上母亲仿佛刻进了脸颊里的皱纹,悄悄地对自己说:

快快成长吧,带母亲离开这个家。

然而这个梦想戛然而止在九岁的夏天。

母亲精神崩溃了,虚弱的身体没能给母亲坚韧的精神,如履薄冰的氛围一缕缕剥削着母亲的理智。看着慢慢长大的轰焦冻,那张酷似轰炎司的脸和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气质,母亲在绝望的尖利呻吟中,把滚烫的热水泼上了轰焦冻的脸。

爱与恨撕裂了母亲,从此便流出了传言。

轰夫人疯了。

轰焦冻在此之后再也没见过母亲。他不恨母亲,他恨父亲的霸道,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从此与自由绝缘的命运。

轰焦冻一面承受着父亲的重压,一面悄悄打听了母亲的病情,在网上查阅了全国最好的精神科专业的医科大学,将其定为了自己的目标。

他不会和父亲走上一样的路,他的反抗不会结束。父亲所看重的那些天赋,是伤害母亲的元凶,他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