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庞昱的声音,白玉堂清醒一些,松开了被他压得呼吸都有些困难的襄阳王,将人马上拖回了马车里。
襄阳王嘴角已经咬得有些肉烂,白玉堂看他这模样,心中如同车轱辘压过,莫名拧了一下。
“你……”
襄阳王来不及和白玉堂说些什么,担心外边庞昱生疑,马上清清嗓子朗声回应道:“侯爷说的甚么话,本王来到陈州,便觉侯爷将陈州治理得颇合本王心意,既是几个无关紧要的狗东西,处理了便过了罢。”
庞昱阴毒一笑:“王爷未曾放在心上便好。”
白玉堂见襄阳王虽是语中带笑,脸上却一丝笑意也无,仔细看,甚至快要哭出来一般,心头又是一紧,几乎想将他像颜查散那样,搂到怀里来安慰一顿。
不过还好襄阳王不是颜查散,白玉堂面对他时,还有理智存在。
“接连赶路,王爷也累了,不如尽快随本侯到府上休憩?本侯已让管家备好上房,就等王爷到临。”
襄阳王在马车里回道:“有劳侯爷带路了。”
外头满是庞昱的眼线,白玉堂不能同他多言。襄阳王情绪稳定许多,见白玉堂总是时不时的看自己,便低声和他道:“五爷不必担心,我没事。”
白玉堂面上一愣,马上不自然的偏过脸,刻意傲慢道:“五爷巴不得你死,担心你什么!”
“嘘,”襄阳王紧张的四处看看,小声道:“五爷这个自称,还是先改改罢……”
“哼。”白玉堂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算是默认了襄阳王的建议。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城外进入城内,傍晚时才抵达侯爷府。
到时蒋完来请襄阳王下车,襄阳王看着侯爷府光是门口都专门用黑金石砖铺地的大道,加上斥重金请工匠大师特地打造的大门,两侧奇珍异卉,香气扑鼻。
襄阳王也不知怎么,无端就想到了那个因为一个肉包子便横尸街头的半大少年。
这大门,不是用金子造的,而是用人命。
襄阳王伸手将白玉堂扶下马车,庞昱上前招呼,还没开口,一眼瞧见白衣素妆的白玉堂,仿佛瞧见了笑比河清的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