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华紧抢了几步,极力克制住眼泪,直直望着许孟源道:“许……你为什么?”
也就在这一刹,许孟源恍觉丁月华的眼里喷出了火光,就像被野狼咬住了喉咙的兔子一般,不知为何,许孟源感觉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怎会如此心虚?
他来这岛上,每次避开众人想要做手脚时,总会发现丁月华端着吃的到处找他,见到他时还会轻轻一笑,告诉他岛上的人都是好人,他不必过于拘谨生分,吃饭时也不必躲着大家。
也是他每夜出门都能看见她在对着夜空发呆,似乎在思念着遥远的人般,身影被月光拖得悠长,他连她的影子都碰不上。
除了他师傅以外,她是这世上第二个真心关心过他的人。
他恨透了中原,只因他也是中原人,因为儿时身上长满了肉瘤,所以被父母遗弃深山。
若不是他师傅将他捡了回去,且一块块的割下了他身上的毒瘤,将瘤养成了蛊,将他养成了蛊人,他恐怕早就死在深山里,成了个无名死尸罢。
此次受人之托重回中原,他便发誓要让大宋的皇室不得安宁,要拿中原人的血,祭他师傅。
可为什么,他会被一个小姑娘的眼泪,灼得心尖发疼呢?
许孟源在白玉堂的手里缓缓闭上眼睛,“蛊尸无解,只能用水化之。至于襄阳王的蛊,只能等他自己消化,能吞得那蛊便是造化,熬不过去,只能……。”
白玉堂虎目一撑:“只能什么!”
“只能变成个疯子,人不人,鬼不鬼。”
白玉堂上下打量着许孟源,似在揣摩他话里的真假,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你的蛊,对展昭会有什么作用?”
许孟源露出一个邪佞的笑,朝着白玉堂放低声音道:“他那蛊,叫霍(huo)筽(o),会一直被心底的yu望折磨。翻译成你们官话就是‘灰蛾’的意思,灰蛾渴求火,但遇火便会死,所以……”
“你们只能给他找一个女子,解了他的痛苦,女子的阴气才不会让他没命。”
白玉堂面色一愣,“你……..!”
“我这是在帮你,”许孟源笑了笑,“把他让给展昭你甘心吗?今夜以后,以展昭的个性,会对自己做的好事不负责吗?”
“襄阳王不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