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小小的人随着冷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娇凤来了!”穆彦瞧着这小姑娘有些狐疑,她上课的时间是上午,这会儿怎么来了?
娇凤恭恭敬敬地朝穆彦施了一礼,又对着赵诚道:“赵秀才,你偏心!”
“我偏心?”赵诚指着自己笑道。
娇凤双手一叉腰,小下巴一扬:“你只给下午课的学生讲课,却不给我们上午课的学生讲课。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赵诚笑了笑,他还真没想过这些,只是这两次都是午后来的,赶巧罢了。
赵诚笑道:“好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你若说我偏心,那我明日再来给你们上午课的同学们讲课可好?”
娇凤心满意足地走了。
穆彦将今天的课程提前结束了,他与纪柴炒了两道小菜,将赵诚昨日带来的青梅酒温上,三人坐在桌旁边喝边聊。
赵诚道:“古有曹孟德与刘玄德青梅煮酒论英雄,今日我与二位仁兄也效仿一下古人。”
穆彦笑道:“我非是枭雄,岂敢指点江山,谈论这天下人物?”
赵诚给穆彦与纪柴各倒了杯酒:“景明兄过谦了,谁都知道你是这天下第一的才子,这天下的人物,你若是没有资格评论,可就没有人能评论了。”
纪柴惊道:“小彦是天下第一才子?”
“纪兄难道不知?”赵诚反问,但又解释道,“景明兄从小资质过人,负有神童的美誉。十五岁就考中了举人,我今年二十岁了,才是个秀才。我们这千千万万的读书人都以景明兄为榜样呢。”
纪柴惊讶地张大了嘴,比知道穆彦是知府的儿子时还要震惊。
穆彦是站在云端上的人,而他……
穆彦轻啜了一口酒,神色如常:“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所有的荣耀,都已被那道圣旨摧残地一干二净。
“难道景明兄不想再重新科考吗?”穆彦家的事,身为读书人的赵诚自然知道。皇上只是剥夺了穆彦的功名,并未剥夺他重新科考的权利。所以,只要他想,还是可以再考的。
纪柴紧张地看着穆彦,说句心里话,他是希望穆彦重新科考的。站在云端上的穆彦,就应该睥睨天下,展现自己的抱负。
如果说穆彦是一只雄鹰,那么他就该展翅飞翔,怎么能像鸡一样,在土坑里捉虫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