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摔下毛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童也没有心思再睡,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操场上。系主任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破天荒地没有扣分。
可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裂缝已经变成了沟壑,除非有人主动迈过去,否则,只能这样楚河汉界地生活了。
白南不再管余童,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泡图书馆,不知道多轻松。
好吧,轻松是轻松了,实际他心里并不好受。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和舍友闹矛盾,还是个模样好看会撒娇的舍友,白南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太不爷们了。
但是,他要面子,不想再“多管闲事”。
至于余童,终于没人管他了,爱熬夜就熬夜,爱逃课就逃课,爱点外卖就点外卖,这样的生活过了两三天,反而觉得不习惯了。
每天看着白南早出晚归,见了他也爱搭不理,余童觉得自己就像玩单机游戏似的,没劲儿透了。
就这样别别扭扭地过了一个星期。
周六,吃过晚饭,白南例行给家人打电话。
以往的时候,余童也会凑热闹说两句,这次白南是特意躲出去打的。
等到叔叔婶子、弟弟妹妹都说了一圈,白奶奶又把电话接过去,用白族语问:“怎么不见乖仔仔?”
奶奶总是给长得好看的年轻人叫“乖仔”,白南知道她说的是余童。
白南不会说谎,只得闷着头不吱声。
“是不是吵嘴了?”白奶奶非常了解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不要倔,让着人家嘛!”
“想法太不一样了,做不了朋友。”白南闷闷地说。
奶奶笑呵呵,“那你就听听他的想法嘛,不能总按自己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