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碗碟,白璐赶回客厅,见常贵上半身跌在地上,下半身翘在沙发上--血液倒流,酒精上头,不乱喊乱叫才怪。
白璐没在意什么,把常贵拖回沙发,拿棉服包好腿脚--不是第一次照顾喝醉的人了。
以前爸爸醉酒回家,又摔又砸,还会跟妈妈大吵大闹。幸好这些都结束了。
白璐的爸爸妈妈,听说女儿受辱,听说女儿失了清白,就名正言顺地丢掉这个拖油瓶了。
现在,她还有谁呢?金老师么?不,不要和他在一起了。和他在一起,就是偷别人的家。
乱想过后,白璐静下心,发现常贵真的在唤她。
璐璐……过来。黑暗中,常贵的神情难以看清,但他的声音,何其温柔。
到他跟前,白璐蹲下身,握住他的手。
不要走……他顺着白璐的动作,把她拉到怀里,任由她弱弱地反抗,打我吧,打爸爸--爸爸害死你,爸爸是坏人……
爸爸?白璐一愣,他想的是他女儿么?心头泛酸,下意识地推搡他。
不要走--你让爸爸做什么都行--你不要走!常贵扣住她,有些紧,勒得白璐哼出声,心也软下来。把手上的洗洁精沫子在身上擦干,白璐搂住常贵的脖子,伏在他肩膀。
良久。白璐觉得眼皮灌了铅,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夜里,安安静静的。安静到听得清厨房滴水声。趁常贵松开手,白璐一骨碌爬起身,蹑手蹑脚地跑到厨房。清冷的月辉洒在水池里,恍惚间,竟看见金邦的脸,耳畔响起他的声音。
你喜欢上别人要离婚,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
啊--真的是金邦,他在隔壁说话。
那房子给你……
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