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流言,是说我凶悍吗?”沈绵这两天给小侄女做了两双袜子,没有理会外面的事情。
“当然不是,你那点手段算什么,?那些高门世族,因着桩芝麻小事杀人都是常有的,我说的是江星列,你夫君,他的流言。”沈瑞道。
“我没有听说啊,是什么流言。”沈绵道。
沈瑞也不拐弯抹角,道,“是从咱们盛京有名的几个浪子嘴里传出来的,说前些天看见江星列带了个小郎君在南城玩耍,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你知道内情吗。”
沈绵睁大了眼睛,沈瑞看着她的神情,心里有数。
沈瑞“啧”一声,“我就知道,什么小郎君,那就是你这个小祖宗吧。”
江星列从前就不是流连南城的人,这点沈瑞倒是知道。
他刚从好友嘴里听到这流言的时候,自然非常恼火,只想跑到静国公府去问个清楚明白,他江星列才娶了妹妹几日,这就要作践人了。
可沈瑞到底是个冷静有分寸的人,第二天起来,他就觉得这事情不对劲,所以忍到今天,来问问沈绵。
要是沈绵不知道内情,那他当哥哥的,就要和江星列掰扯掰扯,眼下看来,好在他并不冲动,先问了沈绵。
“确实是我,”沈绵回道,“我那日穿了男装在莺歌湖的画舫上,恐怕是叫人误会了。”
沈瑞点头道,“是你就好,你们跑到南城去干什么,那里乱糟糟的不像话,从前我就不让你去,江星列怎么这样纵着你,带你去那儿了。”
沈绵就知道沈瑞逮着这机会要教训她的,道,“哎呀,那是什么大事,也不是我自己要去的,他说带我去玩儿的,我就去了一个下午。”
沈绵心想,我回头还要去春风楼呢,江星列都答应我了。
“你去了一个下午,流言就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了,”沈瑞语重心长,活脱脱像个念叨孩子的老太太,道,“你要是天天去还了得,绵绵,你出嫁了,不比在自己家里,这流言胡乱传着,定是要累及你和江星列的名声。”
“我知道,以后会小心的。”沈绵不喜欢他念叨,但兄长的话,该听就要听的。
沈瑞说了一会,看着妹妹,自己也心疼起来。
“苦了你,从小你出门,家里人都不约束着,眼下整日待在静国公府,是不是很无趣?”沈瑞道。
“有一些,”沈绵点头,“还好,我也不用处置宅子里的事情,每日就是吃饭,睡觉,画画,练字,和江星列说话,对了,他还教我看账本,我在青州的那几个庄子倒是挺赚钱的,别的就没什么事情了。”
沈瑞一听,确实挺闲的,“你不去侍奉婆母吗?”
沈绵小声道,“郡主大抵是不想瞧见我的,我每日早上吃完饭就去问个安,初一十五去吃晚饭,基本上是不打交道的。”
“这样生疏吗?”沈瑞有些担忧。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江星列叫我不用放在心上。”沈绵耸肩,她也没办法啊。
沈瑞道,“算了,不为难你就好,有什么难处,打发人过来给哥哥说。”
“我知道的。”沈绵笑起来。
沈瑞想像往常一样拍拍妹妹的头,只是到底她已经出嫁,不好跟兄长这样亲近。
“你每日不要总待在书房画画,记得歇歇眼睛,还有,要出去多走动,不要吃了睡睡了吃,对身体不好,”沈瑞提醒道,“我听说总也不动,生孩子容易难产。”
沈绵听到他说生孩子,笑嘻嘻道,“二哥哥,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笑什么笑,我跟你说正经事情呢,”沈瑞强调道,“母亲要照顾小侄女,怕是这段日子难免忽视了你,姐姐又在宫里,我这个当哥哥的,难免要提醒你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