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江星列想独自去偏房睡着。他身上有伤,要是和沈绵同床,两个人都睡不好。
但沈绵不愿意,让他不要乱动,叫人抬了一张矮榻进来,放在屋里,她就矮榻,江星列睡床。
江星列想着自己要是挪出去,沈绵怕是晚上也睡不好,便答应了。
夜里江星列喝完药,很快便睡着了。
沈绵看着江星列,却是难以入眠,想着江星列要是晚上起夜喝水,自己也得起来照看他,又担心江星列夜里发热,她不能睡得太死。
她其实心里有些害怕,最后实在熬不住,才算睡着。
江星列晚上起了两回,沈绵也起了好几回,时不时看看江星列有没有发热。
好在江星列身体不错,伤口也处理及时,没有发热,想来很快就能痊愈。
第二天一早,苏秋湖急急忙忙地把自己刚刚上任夫君从推着起来。
江廷芳迷迷瞪瞪地把苏秋湖裹进怀里,道,“别着急呀,这天都没亮,起这么早干什么。”
苏秋湖急道,“你快松开我,都这会儿了,我得早起去给公爹和婆母敬茶,你也快起来,别误了时辰。”
万一起得太晚,传了出去,人家肯定都要说,静国公府的新妇是个惫懒的,新婚头一日就误了敬茶的时辰,回头她要给人笑死了。
江廷芳只得松开她,却还是不太情愿起来,他昨日被灌酒,又是洞房花烛夜,难免胡闹了两回,这会儿一大清早的,根本不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苏秋湖怎么一大清早还起得来。
“夫人,你真的不累吗。”江廷芳搂着苏秋湖,笑嘻嘻地问他。
苏秋湖红了脸,靠在江廷芳怀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看见,江廷芳也臊红了脸。
不过苏秋湖下了床,又是催又是求的,这才把人叫起来。
苏秋湖已经洗漱梳妆完毕,身上是一件红色广袖长裙,头上戴着金簪和金步摇,妆容素净,整个人端庄优雅,是规规矩矩的新妇打扮。
可是江廷芳还在不紧不慢地穿衣服。
苏秋湖虽然好脾气,可这会儿心里也火急火燎的,上手跟两个侍女一起帮他穿衣服,直恨不得把江廷芳塞进衣服里。
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沈绵和江星列这样的老夫老妻身上,沈绵肯定两脚就把江星列踹醒,一边嚷嚷一边再把衣服砸到江星列头上。
但苏秋湖是新妇,再加上一向是个淑女,她除了干着急也不能怎么样。
江廷芳看自己夫人是真着急了,动作才快起来。
他劝说道,“你别太着急,这是在自己家里,咱们新婚,父亲和母亲是知道的,时辰还早,我这就快些。”
江廷芳说的是自己认为的实话,静国公府就是他的家,在家里,在家人面前,自然都是随意没有什么拘束的。
他兄长和嫂子素日里就随意得很,江廷芳已经看习惯了。
可是苏秋湖当然不这样觉得。
她是新妇,本该谨守礼仪规矩,侍奉婆母,不能有半点疏忽。这里是静国公府,但现在还不是她的家,母亲说过,等什么时候她生下孩子,才算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成为半个江家人。
在此之前,她都要小心勤谨,绝不能有错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