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都大喜过望,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他们连忙搬开面前堆着的杂物和柜子,果然看见秦悦坐在墙角,手腕被拷在桌脚,旁边是一颗线路复杂的炸弹。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秦悦遮住了眼睛,可他很快从指缝中瞅了眼那个计时器,说:“你们当心,那个炸弹快爆了。”
陆亚明示意其它人离远一些,他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拆弹知识,可时间只剩最后三分钟,现在要拆这个炸弹根本来不及。
他又看了眼秦悦手上的锁链,后悔今天没有带佩枪,不然很快就能把那链子给崩断。
秦悦看见陆亚明的表情,知道这个炸弹很棘手,无力地朝后靠了靠,说:“不行你们就快点离开,走的越远越好。”
陆亚明依旧凝神注视着眼前的炸弹,快速判断着它的威力,然后抬起头,果断地问:“有没有铁盒之类的,现在只有把这个炸弹弄进去,尽可能地减小伤害。”
秦慕紧张地不断冒汗,连忙指着一个方向,说:“有,前面有个废弃的储水箱,就是那个!”
陆亚明飞快地抱起炸弹就往那边跑,然后折回来,紧紧关上门,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远处火光冲起,震得他们脚底的水泥地都晃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长松了口气,只觉得这几十分钟,简直过得刺激又漫长,又互相拍掌庆贺:幸好没有任何损伤。
秦慕点了根烟在秦悦身边坐下,忍不住扒了下他的头,笑着说:“算你小子命大!”
秦悦突然扯动着手上的锁链,大声叫起来:“快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几个人于是找来把斧子,三下两下就把铁链劈开,秦悦站起来就往外跑,在经过陆亚明身边时顿了步子,轻轻说了句:“谢谢。”
陆亚明轻哼一声,秦悦这个人他是怎么也看不惯,于是只冷冷回:“不必,职责所在。”
而此刻在大楼下,苏然然刚从出租车里出来,看见楼顶处火光冲天,心脏顿时猛烈地缩了缩。
她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怕过,连忙攥着拳往楼里跑,可刚进了大门就觉得双腿发软,竟不敢再往前走。
她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去问,可却怎么也看不清号码,有水滴不断落在屏幕上,她急着去抹,可好像总也抹不干似的,这时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不远处传来:“你哭了?”
苏然然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就看见秦悦一身狼狈,正上气不接下气地从楼上跑下来。
她觉得自己这模样挺丢人的,可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就被他狠狠揉进怀里,狂乱的呼吸落在脸上,替她吻去来不及抹去的泪痕。
秦悦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可只是抱根本不够,他还要狠狠地吻她,甚至狠狠地……
突然身后传来几声咳嗽声,一转头,就看见其它人正从电梯里出来,秦慕用拳抵着唇,示意这里是公共场合,让他暂时收敛点。
而旁边看到这一幕的陆亚明和几个同事已经呈石化状态:这什么剧情转折啊,也太精彩了吧!
秦悦觉得这些人通通都太碍眼,把苏然然的头继续按在自己怀里,抬了抬下巴说:“看什么看!非礼勿视懂吗?”
陆亚明见自己的猜测成了真,原本就有痛心疾首之感,于是板着脸狠狠朝他瞪去,直接冲着苏然然说:“苏主检,你就这么直接跑过来,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吧。”
苏然然挣扎着从他怀里抬起头,歉疚地说:“我现在就回去!”
秦悦急了,手臂收紧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说:“你不能走!”又在她耳边沉声说:“你可还欠我一句话没说呢。”
苏然然心里莫名慌乱,连忙往外挣着说:“我要回去工作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才终于等到这一刻,哪有随便放手的道理。
秦悦梗着脖子就是不撒手,最后还是秦慕在旁边扯了下,用眼神示意:人家可刚救了你的命,你好歹也顾及着点。
最后,秦悦只得赌着气放手,然后又安慰自己:那么重要的话,肯定得找个有情调的浪漫时刻慢慢说,也方便说完后再做点别的事。
直到坐在警车上,陆亚明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对着苏然然说:“小苏啊,按说你的私事我是不该管,但是你应该知道秦悦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可不能一时糊涂被他骗了啊。”
苏然然的内心正是苦恼不已:刚才一时冲动做了那样的承诺,以那人的个性一定会不依不饶缠着她说出为止,可她真的开不了口。让她说这种话,比砍她一刀还难受。
陆亚明见她一脸纠结,以为她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又继续劝说:“你还年轻,这方面经验也不足,就越发要谨慎着点。”
苏然然低头绞着双手,突然又想到:刚才走得太急,也忘了问他伤到哪里没有。不过他抱她抱得那么用力,应该是没事吧。
陆亚明正结束一长串劝说,语重心长地问:“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吗?”
苏然然这时才回过神来,见陆亚明满脸期盼地看着她,于是不明就里地回了一声:“嗯。”
陆亚明这才满意地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及时把苏然然拉出了火坑,很有成就感嘛。
亚璟大楼里,秦悦抬脚就离开,秦慕却一把拉住他,问:“你要去哪?”
秦悦瞅着他说:“回家啊。”
秦慕眯了眯眼,“没错,你要回家,不过不是回苏家。我刚才给爸打了电话,他已经派人来接你了,他说你大难不死,总得回去和家里人吃顿饭。”
秦悦的反应十分直接,“不去!”
秦慕却指了指刚走进门口的两名墨镜黑衣大汉,笑了笑说:“你觉得,你打得过他们吗?”
于是秦悦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押回了家,被秦南松扯着说了不少话,又让秦夫人抱着哭了一场,真是不死一次,不知道自己在他们心里还是有点位置的。
勉强吃完了一顿饭,他放下筷子就往外走,秦夫人气得又要抹泪,秦南松却挥了挥手,说:“随他去吧,总算有个地方能管得住他。”
秦悦心急火燎地赶回家,苏然然正在客厅里喂鲁智深,一看见他就冷冷说:“你没在家等我。”
他一刻也等不及,直接把她压在沙发上,先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说!”
苏然然心虚地偏过头:“说什么!”
他抵住她的额,目光中隐含压迫:“你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