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阿蔻心花怒放的甩着背篓,上前抱过腿部受伤的黑眼圈,“走啦,我们回家去,晚上给你肉骨头。”
黑眼圈听到狗骨头,耳朵高高的竖起,从她怀里窜下地一溜烟的朝家跑去。
鱼阿蔻无奈的跟着跑,这只贪吃的狗子,这样看来它应该只是皮外伤,不然早就蹭着她腿哼哼唧唧的撒娇了。
一人一狗踏着暗下来的天色朝家跑去,刚跑到村口就看到鱼溪迎面走来。
鱼阿蔻跑近,“小堂姐。”
“你怎么弄到这么晚?”鱼溪拉着她看了两眼,见一点伤都没有才放下提着的心。
伸出食指点着妹妹的额头,嗔怪,“抓不到蛇就抓不到,干嘛在那苦等?”
鱼阿蔻惊奇,“姐,你怎么知道我没抓到蛇?”
“现在都快入冬了,蛇早躲洞里睡觉了,”鱼溪自责,“都怪我等你走了才想起来,冻坏了吧?快回家喝点红糖姜茶。”
鱼阿蔻尴尬的挠了挠脸,她也是傻了,这种常识都忘了。
“我不冷,现在身上都是汗,我虽然没抓到蛇,不过我抓到了别的东西,看样子肉挺多的,但我不认识。”
“恩恩。”鱼溪现在没心情关注这些,快步拉着妹妹回家。
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鱼阿蔻坐在灶台前,给妹妹披上棉袄,又灌下一海碗热热的姜茶。
口中交代,“裹紧棉袄,好好的发一身汗,免得夜里会发烧。”
“好,”鱼阿蔻乖乖的裹紧棉袄,给轻伤的黑眼圈上好药,拖过背篓将猎物拎出来,“姐,你认不认识这是什么?”
“好肥!这肉肯定多,阿蔻你也太厉害了,”鱼溪戳着兽身惊叹,认真打量了几眼后摇头,“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奶应该认识。”
说奶奶,鱼奶奶到。
“什么东西我应该认识?”换了旧衣服的鱼奶奶,臂弯夹着装馒头的竹编圆口筐进来。
“奶,就是这个。”鱼溪拎着最大的那只晃了晃。
鱼奶奶先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将筐放到桌子上,随之愣了一下,以和年龄不相符的速度迅速闪身到鱼溪面前,接过东西仔细的看了又看后,笑的像中了五百万大奖。
“这不是獾子嘛,我都好几年没见过这东西了,你们从哪弄的?”
鱼阿蔻不好意思的说:“我在北大荒抓的,本想去抓蛇的,但忘了蛇都冬眠了,奶奶,这东西好呀?”
“好!别说你抓蛇了,你就是抓条蟒都比不上它!”鱼奶奶摁着獾子肥肥的身子,喜笑颜开的说,“这东西全身都是好东西,皮子好,肉香嫩又补,最好的是它身上的油,简直就是万能药,治烫伤、痔疮、疥癣等是一流的。”
鱼阿蔻疑惑,“奶奶,獾子这么好,怎么我以前没见过?”
“抓不住,你别看这东西小,可性子凶的很,爪子和牙比刀还利,”鱼奶奶说到这看了眼毫发无伤的孙女放下了心,“它们又会打洞,不等你抓住就哧溜钻进洞里跑了,而且这东西坏的很,喜欢啃庄稼的根茎,没少成群结队的去地里偷吃,”
“有一年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大窝獾子,生生啃了咱村半亩地的玉米,亏得你今儿抓住一只,不然地里的庄稼又得遭殃。”
鱼阿蔻笑眯眯道:“奶,我抓了四只呢,还多亏黑眼圈发现了它们,还有只野鸡也是黑眼圈抓的。”
“啥?抓了四只?”
鱼奶奶见小孙女点头后,笑的合不拢嘴,揉了把蜷缩在阿蔻腿上的黑眼圈,“哎呦,我家黑眼圈本事可真大,跟你姐一样有本事。”
黑眼圈动了动耳朵,将头移到鱼阿蔻的鞋面上。
鱼奶奶日常夸自家小孙女,“最有本事的还是我家蔻囡,别人抓不住的獾子,蔻囡一抓就是四只。”
“我觉得我能抓到还是奶奶你今天过生的原因,”鱼阿蔻拍马屁,“不然我去了北大荒那么多次都抓不到,怎么偏偏今天抓到了?”
鱼溪也跟着附和,姐妹俩一唱一和的将鱼奶奶哄得嘴都笑酸了。
说笑过后,鱼奶奶喊来正在劈柴的鱼湖,让有一手好剥皮手艺的他来处理獾子。
鱼阿蔻想起獾子锋利的爪子,交代小堂哥把爪子留下给她,她要拿来做两副爪套,用以姐妹俩防身。
鱼湖应下,利索的处理好了獾子、野鸡,同时将獾子肉与油脂分离。
鱼阿蔻看着一大盆的油脂,再看看少的可怜的獾子肉傻了眼。
“奶奶,这肉怎么这么少?”
鱼奶奶却欢喜得不得了,“油越多越好,老话都说‘八两獾子七两油’,这油越多越说明这獾子好,等你用过一次,你就知道獾子油有多好了,那是花钱都买不着的好物件,对了蔻囡,等会你熬好了多分几份,其中一份加点老梅片。”
“知道啦奶奶。”
鱼阿蔻将獾子肉腌起来,准备明天再做,净手后开始熬油。
随着油脂的脂肪变成清油,一股无法用文字形容的香气在厨房里蔓延开来。
如果非要形容,就是一个字——香,香的醇厚香的浓郁香的人神魂不稳。
厨房内的人闻到这股香味同时咽了咽口水,连鱼阿蔻都不能幸免。
“阿蔻阿蔻,你又在捣鼓什么好吃的?在院外都能闻到那股香气!”鱼河抱着双胞胎几乎是飞奔而来。
双胞胎脚刚沾上地,就要去抱小姑姑的大腿,鱼阿蔻忙止住他们,告诉他们自己正在熬油,靠近她会被溅出的油花烫伤。
双胞胎便乖乖的和黑眼圈站成一排,眼巴巴的望着大锅口水流成瀑布,鱼河搞怪的捧着手去接,没想到还真接到了口水,顿时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鱼阿蔻笑眯眯的发话,“晚上我们吃油渣梅干菜包子和野鸡汤,用玉米面和白面做包子皮,要吃我们就吃顿好的。”
“嗳!”
大家纷纷行动起来,连双胞胎都被分了扒葱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