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流萤眨了一眨眼,重新躺回到躺椅上,“他们啊,难怪你说和我有些关系,这和我算什么关系,我还没嫁到白家去呢,这和我无关,你说就是了。”
被沈流萤抱在怀里的白糖糕在听到绿草的话时竖了竖耳朵,而后抬起腿挠了挠耳朵。
无忧办事果然最是牢靠,流言,这会儿当是传得满城都是了,丑闻,已然人尽皆知。
无耻地活着,可是比一刀了结有意思多了。
“嗯嗯!小姐不在意就好。”绿草点点头,见着沈流萤不往心里去,她这才放心,但却没见她眉心舒开,一副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的模样道,“刚才我到包子铺去,到处都听到有人在说,说月涟公主和白华家主其实是姑侄关系,说月涟公主其实是白华家主的亲姑姑!”
“什么!?”沈流萤本已在躺椅上躺好,听得绿草的话,她惊得立即又坐直了身,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赶紧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月涟公主怎么就是白兄的亲姑姑了!?”
就在这时,沈流萤忽然想起云慕忆与她说过的话,道是皇上怀疑月涟公主并非他的骨血,是以对月涟公主并不疼爱。
若真相真如绿草所听说的,那是完全说得过去,那这就是——
超级劲爆的大丑闻!
最好是和太后那个老女人有关!好让她颜面尽失得钻洞都活不下去!让她居然敢派人来取她的性命!
这么一想,沈流萤激动不已,急忙催绿草道:“快说快说!”
“小姐你别急啊,容绿草把自己听到的整整,慢慢给小姐说啊。”绿草想不通她家小姐不忧虑便算了,居然还这么激动。
“今儿一大早,外边的人全都在说这个事,我去包子铺的路上就听到了,但听得不大清楚,到了包子铺那儿,我才挺清楚大家伙儿说的是什么事。”
“说是月涟公主根本就不是当今圣上所生,而是太后娘娘生的!”说到这儿,绿草也激动,同时面上流露出深深地鄙夷与嫌恶。
沈流萤震惊,虽说听过云慕忆与她说的月涟公主或许并非当今圣上所生的话,但怕是连皇上自己都想不到,他的这个“女儿”,竟不是他的“女儿”,而是妹妹!并且还是一母所生的亲妹妹!
这如何能不让人震惊?
只是照月涟的年纪来看,当时先皇已经驾崩好几年了,太后绝不可能自己肚子里说蹦就蹦出个孩子来,这就是说……偷情!
沈流萤更激动,真是和太后这个恶毒的老女人有关!
沈流萤虽然激动看,却没有打断绿草或是把自己的震惊与疑惑说出来,以免打断绿草,只见绿草紧拧着眉心继续道,“当年先皇后好不容易怀上了皇上的孩子,可到了生产的时候,先皇后却大出血难产死了,便是生下来的孩子,都是个死胎!当时皇上不在宫中,太后那夜也正生产,她就把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换到了先皇后那儿,当做是先皇后生下的孩子,而那些知晓这个事情的宫人,全都被秘密地处理掉了!”
绿草愈说,面色就愈难看,显然她很是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这个肮脏的事情,“据说皇上本是在宫里的,就在先皇后即将临盆的前半个月,南疆那儿突然出了大事,非皇上去一趟不可,待皇上回宫之时,已是先皇后去后的一个多月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先皇后生产那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沈流萤不再抚着白糖糕的脑袋,而是将手轻轻搭在它的脑袋上而已,沉思后道:“这一切,当不是巧合才是。”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得完全满足太后所想所需的事情,绝不可能。
“这全都不是巧合!”莫说沈流萤方才激动,绿草这会儿反应更是强烈,因为想不明白,因为觉得实在太过恶心肮脏,使得平日里很是开朗的她神色全变了,“这全都是太后整的鬼!她为了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她便设计让先皇后在生产的时候难产死去,不仅如此,她还将先皇后肚子里那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一起害死了,先皇后可是……可是她的亲外甥女啊!先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的亲孙儿啊,小姐你说,她怎么能……怎么能下得了这样的杀手?”
绿草说着说着,眼眶竟红了,当是因为那可怜的先皇后与那才出生便死了的孩子,也因为绿草见过听过的事情太少,才会使得她有这般反应。
像绿草这样的单纯小丫头,还是不要想这种肮脏的事情太多为好,只见沈流萤抱起怀里的白糖糕,举着白糖糕的前爪朝绿草摇了摇,装出一种幼稚的声音对她道:“绿草绿草笑一笑,你看我可不可爱?”
沈流萤说着,将白糖糕再往上提了提,将自己的下巴搁在白糖糕两耳之间,边晃着它的爪子边对绿草笑。
绿草忍不住笑了,“哎呀小姐,这种时候你怎么还能开玩笑呢!”
“有什么不能的?”沈流萤伸出手扯扯绿草的脸,“不是说了这是外边的事情吗,既然都是别人的事情,而且还是过去了的事情,就算你觉得他们可怜,你也什么都做不了,再说了,你就只是个小丫头而已,当做听故事就好,你还想怎么着?”
真是个容易入戏的小丫头。
“也是哦。”绿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绿草就是觉得先皇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太可怜了。”
沈流萤没和绿草就着先皇后难产而死的这个事情继续往下说,而是问她道:“太后既然都做出这么丑恶的事情来了,那你有没有听说太后的情郎是谁?是白家的人?”
“说了说了!”绿草用力点点头,“差点忘了和小姐说这个和太后偷情的男人了!他就是白家的人!嗯……还和白华家主的祖父是亲兄弟!就是当年的镇南大将军,如今的镇南公白岳白大人!”
“忘了小姐忘了好多事情,就是白华家主的二祖父,是白华家主祖父的二弟!也是太后娘娘的亲姐夫!”此时绿草的面上又露出了极度恶心的神情。
沈流萤心中泛起的恶心比绿草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这根本就是**裸的——**!
身为一国太后,竟和自己的亲姐夫**,如此便也罢,还珠胎暗结,非但没有把这个孽种处理掉,反还为了让这个孽种活下来而残忍地杀害自己的儿媳及还在儿媳肚腹中的亲孙儿,甚至还将这个孽种养在自己儿子名下,给她无上的地位身份及宠爱!
这的确是令人作呕!
月涟月涟,难怪叫月涟!或许当是叫岳连才是!她与白岳无耻地相结合才生得出的孽种。
也难怪太后罔顾人伦非要将月涟嫁给白家不可,白兄可是白家之主,其地位与权力有目共睹,怕是任何一个白家人都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身为如今白家最年长一辈的人,白岳当也存着这样的心思。
倒是白兄……
“对了小姐!还有一个事情呢!”绿草忽然想到自己还漏了一件事情没有和沈流萤说,“就是前天夜晚,有刺客闯进太后的寝宫,杀了她身边的那个桂嬷嬷,还挖走了太后的一双眼睛!”
“刺客!?”沈流萤再次震惊,“挖走了太后的眼睛!?”
“嗯!”绿草用力点点头,面上一点都没有对太后的同情之色,反是觉得她就该得到这样的报应,“外边大家伙都在说这是先皇后来找太后报仇来了!”
“哎呀!我忘了我交代了厨房王大娘给小姐煮了豆浆的呢!我这就去给小姐拿来!”绿草想到自己还没有做完的事情,赶紧跑出了院子,朝厨房跑去了。
沈流萤重新在摇椅上躺好,把玩着白糖糕的耳朵,看着湛碧的天空,想着绿草方才说的话。
真是先皇后来找太后报仇来了?
沈流萤虽信神鬼之说,但她不觉得是先皇后来报仇,先皇后若是要报仇,怎会等到这十七年后?
而且太后遇害的事情与四起的流言,是不是太过巧合?